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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阀孙传芳往生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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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4-12-28 16:55: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孙传芳:(1885-1935) 山东人。字馨远,法号智圆,外号笑面虎,影射名申烈。北洋陆军速成学堂毕业。留学日本,入陆军士官学校。1908年冬毕业回国。历任北洋军营长、团长、旅长等职。1921年任长江上游警备司令兼第二师师长。1923年任福建军务督理。次年江浙战争爆发后,占据浙江,任闽浙巡阅使兼浙江军务督理。1925年在南京成立浙闽苏皖赣五省联军,自任总司令娼?兆芩玖睢?926年在九江被北伐军击败后,投靠张作霖,被任为安国军副司令。1927年8月纠集残余部渡江反扑,在南京又被击败。后迁居天津念佛自遣,入居士林,任理事长。后被施剑翘为报父仇刺杀。

       1960年12月,莲华金刚藏圣者吴润江上师,在美国旧金山大埠正善佛道研究会讲堂,讲《佛说阿弥陀经讲义》提到这事:
  “凡圣同居土如何能往生呢?凡夫念佛能念至一心不乱,将见思疑惑暂时降伏,命终将妄念停一阵间,就可往生。现举例以一个故事来说明:从前北方有一个军人叫孙传芳,在民国十三、四年间,在北方战争将林师长的侍从兵捉住,把他斩掉。後来孙传芳失败了,信了佛,在天津一间庵堂叫草厂庵处念经。这个侍从兵的女儿叫做施剑尧,她听到孙传芳在庵内念经,就跑来报仇。她日日去草厂庵念经,念至与草厂庵中人相当熟後,知悉孙传芳每天在什么时候念佛。有一天她带了一支枪,敲穿孙传芳的房间,口中不停地念「南无阿弥陀佛」,然後从孙传芳後面一枪打过去,当场把孙传芳打死了。虽然孙传芳是打死了,但那正是很好的机会,因为他刚刚好念佛念至一心不乱,一打死他的时候,他的妄念暂息,而变成往生。他命终可以往生,那是「伏见思惑」,明白吗?在命终的时候只要念佛念到一段时间,暂时停掉妄想,其间只要有一分钟或几秒钟一心不乱,就可以成功了。当你停了妄想几秒钟,就已经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如果第二个妄念来了,就已经不能出得去。像这样命终只要将妄念断了几分钟,就可以带业往生的,这叫做「伏见思惑」,这是凡圣同居土的境界。”

知义法师在《初机学佛决疑》中说:

“孙传芳先生在叱吒风云时未学佛,后来倒楣才持斋念佛。可见修行是失意人所做的事。孙传芳先生所谓叱吒风云时,因理智与情感不调和,好像喝醉了酒一样,自己作不了主,不知有佛之名,试问怎么学法?后来所谓倒楣,即是酒性已过,精神恢复正常,对酗酒失态,深感忸怩。也就是说,他息下狂心以后,才发现过去一切作为是错误的,因此发心学佛,志在悔改,这是一种佛性流露,人欲消亡的具体表现。你认为是倒楣,以佛法来说,真是走运。他若是再叱吒下去,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月有圆缺,心(思想)有迷悟,造诸恶业,在所不免,因此儒说‘过而能改,善莫大焉。’佛言‘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其目的都是鼓励人改过迁善,重新做人。孙先生能悬崖勒马,改往修来,实不失其英雄本色,比那些‘恶醉强酒’,和‘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者’,有著天壤之别。我非怜其失意坎坷,而是赞他勇于悔改。”

当然,那时社会上有很多其他看法,主要是些俗见。如1935年11月23日第1卷第2期的《大众生活》(署名平心)的文章说:

“ 狗肉将军张宗昌曾经被人刺死在济南车站,用狗血勉强偿还了积欠的血帐一小部分。现在前五省联帅孙传芳又依照同样的方式缴还一笔血帐了。——只是一笔!前后两个凶手只有性别不同,暗杀的“理由”却一样:报仇。“报仇”在中国的旧习惯上多半是值得赞美的,何况是“为父报仇”,所以刺孙的凶手施剑翘当然有资格上《民国烈女传》。不过我们所着眼的,倒并不是在这一点,对于施小姐的暗杀行为也值不得我们惊叹。她的父亲原来只不过是隶属于大屠户下的小屠户,小屠户为大屠户所杀,以及她的女儿“为父报仇”(?)都是太平常的事。现在也许有人要用“春秋笔法”对双方褒贬一下,然而我们是没有工夫管这些闲帐的。就说这场血案和上次狗肉将军被刺一样案情复杂,也不是我们所要研究的。使我引起一点小小感想的是:孙传芳不死于别墅或路上,却死在“佛教居士林”。
  中国许多军阀官僚们在屠杀了一阵人命刮饱了民脂民膏以后,往往跑上念佛学禅的一条路上去,这自然有两重意义:一是想仗佛力来洗脱染满身上的血迹,二是想藏在佛幡后面来进行各种卑劣的卖国分赃的阴谋,中国有一句俗话:“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很可以为许多屠户们解解嘲的。不过另外也有一句跟这针锋相对的俗话,是“黑心人念阿弥陀佛”,这话是很有心理学上的事实上的根据的。例如有人一面念佛吃素,一面作践女人(玩弄了一阵之后,便马上一甩);一面做和尚,一面当间谍(替帝国主义当鹰狗);一面入空门,一面做强盗。至于那些在野的屠户们更不消说了,他们今天可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明天也可以“放下佛经,立地复屠”,“有刀则屠,无刀成佛,”是很可以替这些寓公们写照的。孙传芳就是这当中的典型屠户。大家当然不会忘却他从前做五省联帅的时候,屠杀了许多青年,制造了无数炮灰,到后来一败涂地,便卷了大量的民脂民膏到天津租界当寓公,兴致一来,又要坐汽车到“居士林”学佛听禅。然而他积欠下来的血帐是一笔一笔写在老百姓的心头的。
  而现在他居然“血溅佛堂”“仆地成佛”了。他的姨太太们,同僚袍属们自然要痛哭流涕,引为不幸。我却以为这种死法是他的“不幸中的大幸”,他不死在老百姓的法庭面前,却死在佛徒们的居士林里,他叫大家吃了一笔血的“倒帐”,搨了一笔大便宜去了。孔乙己(鲁迅一篇小说中的人物)欠下了酒店的酒钱,记在粉板上,终于绝迹不见,对于这样的欠帐,我们有时会感到一种哀怜;而对于孙传芳和他的同类们的“血帐未清”,我们却只有感到一种悲愤! ”

不光孙传芳能走上了正途,而一些部下同样信仰起佛教了,难能可贵啊!

         如供奉释迦牟尼指骨的法门寺,民国风暴中法门寺僧人流散,寺内办起一所私塾库学,此后法门寺在军阀混战与国民党不断驻军中,残破几尽,寺中无一和尚住持。39年时由“华北慈善会”“华洋义贩会”募捐修葺法门塔寺,五万大洋,历时年余,将破残的塔和殿堂、山门修葺一新,添置了佛经佛像,并委请大乘法师住庙主持此事,直到1949年。大乘和尚,原籍安徽,本是北洋军阀孙传芳部的军官,在争权夺 利的血腥混战中幡然悔悟,进入佛门,他上过佛学院,耕种寺田,自食其力主持法门寺佛事,深受四众好评,解放初年返回安徽九华山居住。 后来(1950)终南山南五台大香寺住持良卿和尚应邀带领澄观、慧明、常慧法师来法门寺任住持,良卿精诚驾守佛戒,给人印象是温良清贫。到了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开展了“破四 旧”,“红卫兵”进入寺院毁殿堂,坏佛像佛经,还 要挖地宫取宝,逼良卿和尚交待问题,良卿自焚身亡;澄观、彭一两个师徒也迁避他乡,流落山野。法门寺成了“扶风地区无产阶级造反派临时总指挥部”。

         另外有个故事,值得推荐一读:《扫地歌》(文/忆明珠 )

    “我说的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位老和尚的,他早已离开尘世,然而在他生活过的那座小城里,人们至今还经常谈论着他的故事。 他的故事情节很简单,就是扫地,一天到晚扫地,扫地,再扫地。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在那里扫荡了。从寺内扫到寺外,扫到大街上,扫出城门,一直扫出离城十几里,也许几十里以外。天天如此,月月如此,年年如此。  

  小城的年轻人,从小就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年轻人的父亲从小也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那些作了爷爷的,从小也看见这个老和尚在扫地。这个老和尚是很老很老的了,老得慈眉善目,象一尊罗汉,他好象老到一定的程度就稳定下来,不再发生变化了。像是一株古老的松柏,不见它在抽枝发条,却也不见它再衰老。  

  没有人知道这位老和尚已经活过多少岁月,但是小城的人却记得他离开尘世日期,是这位老和尚预先告诉他的弟子的。到了这一天,他果然坐在蒲团上,安然圆寂了。小城的俗众也为他的得成正果诵经念佛,香烟缭绕着万户千家。  

  又过了若干年,才有人发现了那位老和尚确切的生卒年月。此人是这个小城的一位长者,在一个春暖花开的季节他闲步郊外,走过一座小桥,见桥石上镌着字,字迹大部磨损,仔细辨认,才知道石上镌着的正是那位老和尚的传记。传文说,根据老和尚遗留的度牒记载推算,他享年一百三十又七岁,自从盘古开天地,得享此高寿者未知有几,小城人有是称其为佛祖临世。你能认为是荒诞的吗?据说军阀孙传芳部队有一位将军在这小城扎营时,忽然起意要放下屠刀,恳求老和尚收他为佛门弟子。将军于是丢下他的兵丁,拿着扫把,跟在老和尚的身后扫地。老和尚心中自是了然,向他唱了一首偈,偈道:

扫地扫地扫心地, 心地不扫空扫地。

人人都把心地扫, 世上无处不净地。


   不知道那位将军以后怎样了,这首偈,至今却还留在这小城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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