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在讲“生与死”的课,有位出家人静静的走进来,跟学生坐在一起。我想他大概是初学者,所以也把他视作一般的学生。在学生们用心写笔记的时候,他只在旁微笑着,不停的微笑,我很受不了。终于,我问道:“你在听课吗?” 他道:“你只是在讲生死的问题,我却能操生死大权,捉只蚂蚁来,我示范给你看。” 有人捉了只大蚂蚁来。他将它切成三段,分了开来。然后,他闭上眼睛,动也不动的坐着。过了一会儿,这三段便互相靠拢,接在一起,活过来的蚂蚁仓皇逃走。我心里明白这不是催眠术之类的东西。 在这位出家人面前,我顿觉渺小。一方面在学生前面我很困窘,因为我只懂经典上的东西,既没有亲身的体验,也没有控制生死的能力。 我问道:“你从哪儿学来的?” 他道:“你的上师教我的。” 为这件事情,我对上师很生气,立刻去见他。他一见到我就说:“怎么啦?你为什么又让怒气控制了你?你依然受暴烈情绪的奴役。” 我道:“你教给别人的东西却不传授给我。是什么道理呢?” 他看看我,说道:“我教过你很多东西,你却不肯练习。这不是我的过错!一切成就都是靠修练而来,绝非口头上讲讲就可以办得到的。即使钢琴方面的知识你都懂,如不肯练习,也绝对是弹不出乐曲的。光懂不练是没用的。知识只是一些数据。只有靠练习才会有直接的体验,光有知识也是徒然无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