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印卡老师所教内观实修心得

疯库儿

最近在网上看到一位程师兄发表的关于葛印卡老师所教内观的帖子，愚学是名实修过内观数次的旧生，也有一些自己于修行中的心得体会，请各位法友见证我通过内观的修习逐步成长的足迹，也恳请大家认真明晰辨别一下，希望能鼓励到各位多参与及深入实修以去除邪见。佛陀根据世人诸多根器而给出诸多的方便指引，每个人都会有他相应的法门，跟葛印卡老师所教的内观法不相应这没有什么不对，只是对于未解脱如我们这样的凡夫来说，对或错的量尺常常在自心中，且不管自己的观点到底是对或是错，在没有完全深入了解之前，作为一个修行人是不是应该谨防小心不要造口业呢？
《心灵天堂之旅》是完成于修习两个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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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观随笔
之一：不可说
　　在我的这几次禅修课程中，我良好地遵守着所有规定，却无法搁下我的笔。人们总有想表达的欲望，不管是跟别人还是跟自己。当言语的倾诉被禁止后，就转述到其它方式，这也是一种执着。所以曾有老师指点我说想蕴重，当我知道原来书写也是有违静默的规定，也是不利于修行时，我才决意改变。
虽然经常在禅修中会有想写的冲动，也经常不知如何下笔，因为有时某些感受确实很难用文字表达，我试图表述清楚，但只有自己内心清楚到底经历了哪些纷纷扰扰。
　　记得在未学佛前认识一位学佛的朋友，问他一些问题时，他总会回答：“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错。”确实，常常在说过话、写下文字后发现错了，或者是表达得还不够完全。事物有它的两面性，阴性和阳性，显性和隐性，主观和客观。只呈现出一面，另一面要么是还隐藏在内里，要么是压根还不自知。我也许可以记录下20%。但还有80%我说不出，也不知如何说。
有些非常谦虚的同修客气地说向我请教，其实交流后他们并不赞同我。同样的，就像现在的我未必接受以前的我的观点一样，我当然也理解不是每个人都会认同我。因为，“一切都会改变”，外缘六尘在变，“我”也在无常地变。
此外，每一个人都是在不同因缘和合作用下自己生生世世所累积的业的聚合体，从质和量上来说，没有两个人会是一样的。萨特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存在的也是合乎自然的法则和规律的。佛法好就好在它是包容性的，它允许和容纳不同的存在。每个人都在法的运作下遵循着自己的修行的“道”。
　　所以，有一点我也是赞同的——在法的面前，表达都是多余。因为，任何表述在实修面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还是投入到自己的实修最重要，一切都要回归到自己的实修上去体证。佛陀入灭前遗言阿难：要以自己为依归，不外求任何依归； 要以法为依归，不外求任何依归……人生宇宙的真理不用向外探究，只要向内观察，一切都会在实修中自然呈现，法会在实修中给予切实的指导。只要是坚持精进地走在这条正道上，法最终会导向至究竟的目标。
这些只是我在自己的修行历程中的一些纯个人的体验，未必就跟经典、跟自然法则相应，它们仅代表某一阶段的心路历程，所以在我的表述中有任何幼稚、不成熟的地方，请包容我的成长。
　　我知道我还不知道。
　　我知道的我还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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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二：行者，心无疆
　　在南方，有一大批如我一般的人，在生存的压力、生活的起伏、职场的纷争、人性的碾轧下，我们将自己一层又层地包裹起来，在最外层像刺猬般张扬竖立着浑身的刺。我们努力挣钱、追求权贵，是为了提升生活质量，更进一步来说，也是为了脱离生活不如意的苦。在了解事实真相后，会了知，其实如此离苦的方式只会让自己在苦中陷得更深。
　　于是我们寻寻觅觅，参加一个又一个有关个人提升、心智成长、精神灵修等方面的课程：热门的或不热门的、昂贵的或便宜的、长期的或短期的、有名师教授指点的或不知何方神圣任教的……
　　凡此种种，寻找的其实就是脱离痛苦的方法：教你如何赚钱的课程是为了解脱贫穷的痛苦；教你如何提升自信的课程是为了解脱自卑的痛苦；教你人际交往的课程是为了解脱不被人接纳的痛苦；教你如何与爱人小孩的相处的课程是为了解脱家庭不和谐的痛苦……
　　究竟的离苦方法还是要回归到学佛。因为，“一切唯心造”，外缘六尘始终在那儿，过了这一劫还有下一劫。“五欲尘劳，固然污浊，汝心不浊，其能奈何”，心生则万物生，心灭则万物灭。名师的教导毕竟比不上解脱了的圣人的教导，表面的转变毕竟比不上内心深层的转变，解脱一时的痛苦毕竟比不上解脱生生世世的痛苦。
　　记得在广州参加过一个在西方很盛行的培训，其中有一个环节是探究自己最终的生命追求，有一群助教会围在你的身边不停地问你：“要什么？！要什么？！”。在煽情的音乐和氛围的营造下，很多学员从一开始要房子、车子、票子、女子、孩子……转变为“要快乐、要开心、要健康……”
　　而我从头到尾要的是“自由”。在当时，我对自由的理解是财务的自由、时间的自由、空间的自由、情感的自由……可以随心所欲去到任何想去的地方享受自由生活的快乐。修习完内观后我才知道，即使有人拥有全世界还是完全有可能有不快乐、不自由的时候。终极和究竟的自由是心无挂碍、心的自由，在任何境遇面对任何人或事，内在都能安然、坦荡、清静、自在、快乐、安详，不被外缘六尘所烦扰。
　　有一位师父曾经问我：“你总是这么忙于做法工和学员，你快乐吗？”我一下子不知如何作答，支支吾吾绕了很大圈子，也没回答到正题。修行路上只感到苦（每一个起心动念都是苦）和难（对治自己的心念难，行进过程很艰难），这个中的滋味只有自己咀嚼，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清楚。只觉得苦、苦、苦、难、难、难……到底是快乐还是不快乐自己也不知道。
　　要解脱心的束缚和离苦并不容易，光是这十天的打坐修为已属不易了，要精进地持守戒律、作息时间和其它规定，每天打坐十个小时以上，而做长期法工的工作强度和复杂度更是比得上最严格的外企。
　　但当转念一想，其实，这种束缚是用来解脱更大的束缚；这苦是用来止熄更多的苦。与之前的我相比，我还是变快乐、自在了不少啊！欣喜心就油然而升。我学会了用平等心来面对和处理很多事情和问题，学会在面对生活中的好好坏坏、坎坎坷坷，都试着顺其自然、坦然接受。当然，还是有烦恼生气的时候，但从质和量上来说已经减少了很多，并且能够在较短的时间内后知后觉，这总好过以前的不知不觉。
　　我看到许许多多的人包括我自己在内，修习完内观后心态变得更好，整个生活都从此扭转过来。据说成为阿罗汉要经历百余劫，成佛更要经历四大阿僧祗劫。这一切我们暂且不要想得过于遥远和复杂，佛陀不是一再告诫“念住当下”的重要性吗？是的，只要是我们当下是清静、自在、快乐、安详的，只要在行进过程中每一步都是如此迈进，到达终点时也能保持如此，目标当然能够自然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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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三：受之处，心之所
　　我的心一直在被感受摆布，盲目地起反应。身和心如此纷繁复杂、不受控制，甚至是对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在不同时段都有着不同的辨别、判断和情绪。
　　我一直在乎执着的是什么，无非就是感受：不被理解的感受、不被接纳的感受、不被尊重的感受……拥有权力的感受、拥有地位的感受、拥有金钱的感受……亲吻的感受、爱抚的感受、嗔恶的感受、贪着的感受、恐惧的感受……
我对这短暂生灭的事物生起了如此大的执着和反应，让我来好好看看这感受到底是什么？哦，它升起又灭去、升起又灭去……，只是无常地成、住、灭、空的显现。变化、变化……无常、无常……这就是我执着的东西。
　　不想被贪爱纠缠，但却总会陷入贪爱；不想被嗔恨束缚，但总会莫名地烦恼和焦躁……我喜欢的人或事是因为它符合我心里的标准，带给我好的觉受；我不喜欢的人或事是因为它不符合我心里的标准，带给我不好的觉受。究竟来说，我喜欢（在乎）的实在是我心里的标准、是我自己、是我自己的感受啊！
我的感受是如此重要，我被它牵引着生生世世的流转，一个我死去了，马上又有一个我诞生。我曾经爱过谁？我又曾经恨过谁？如今他（她）们都在哪里？我曾经得到过什么，都失去了，我到底拥有什么呢？连肉身躯壳都不是我的，还有什么是我的呢？
　　“万般带不走，只有业随身”，我带着这业不停地流转……不停地流转……哦，不！是业带着我!在业力的牵引下，每一生都在贪嗔痴中打转，在生生世世中对现着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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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四：四次禅修课程
　　回首这几次禅修课程，实在是扭转和改变了我的生命――
　　第一次禅修：体验到身体消融，五蕴皆空，安住于一片祥和宁静之中不生不灭，虽然只有短短几个刹那，但总算品尝到了实相的法味。并且在心与心的交恶中真正认知到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实在是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好，意识到这个“我”的烦恼如此之多，意识到这个“我”给周围的人和自己制造了这么多的不快乐。
　　第二次禅修：体验到无常，体会到因我执而带来的苦，体会到执着于消融、执着于舒服的觉受反而是与正道背道而驰，当我学会放下后才真正了解到方法。这方法也许短短几句话就可以交待清楚，但真正如实做到很难，因为习性很难根除，所以每一次闭关实践一点，每一次闭关又再实践一点……这才感受到实修的殊胜，如此根深蒂固的习性只有通过实修才能亲身体验到它对修行进展的牵绊。
　　第三次禅修：体验到人生的苦，体验到生为人的苦，体验到生生世世不断卷入轮回的苦，同时也体验到由内心深处油然升起的对他人的关怀和悲悯之情。这是往日很少能有的体验，它不仅仅是感同身受，由已苦想到彼苦，是全盘观照到他人的苦而发自内心深处真实自然的慈悲心的流露。
　　第四次禅修：进一步体验到苦，体验到不断升起灭去的微细振动是苦，体验到每一个起心动念也都是苦，无论强的弱的、好的坏的、大的小的……这身躯时时被驱使着盲目地起反应、盲目的笑、盲目的哭，身很累，心也很累。
　　在课程结束的最后一坐，老师都会引导我们做慈悲观，他慈悲的声音说到：“我原谅曾经有意或无意伤害过我的人……我请求曾经被我有意或无意伤害过的人原谅……所有人都是我的朋友而不是我的敌人……”
　　其实，除非得到我自己的允许，实在是没有什么人或事可以伤害到我，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起烦恼，根源百分之百是在内里啊！这一坐慈悲观的修习中我决意原谅我自己，原谅我带给自己的一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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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五：完美公平的法
　　越来越觉得“老天爷”，准确的说应该是“法”，它对每个人、每件事的安排都是公平合理、恰到好处的。
　　有人说这世间存在这么多的丑恶、纷争、不公，哪有什么完美可言？！
想想：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遇到恰当的人，做出的每一个动作、说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起心动念都有它的业力的牵引，每时每刻我们及万事万物都在经验着自然的法则。
　　欲知过去事，今生受者是；欲知未来事，今生作者是。从来都没有意外或偶然，只有必然的业报。对于善加利用的人来说，所有苦的业报均有其教育意义，是人在追求智慧的过程中所必须经历的课程。有一句谚语如此说：“上天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当它关上一扇门时肯定在某处为你打开了一扇窗。”　　只看我们的智慧有没有提升到足以让我们找到这扇窗。
老天爷对我真的很照顾，我身上有什么样的业习，就安排什么样的考验在身边，每次禅修都不例外，躲都躲不掉：
　　不喜欢与睡觉打呼的人同一个房间，却不得不住在一起；不喜欢空气混浊不流通，却不得不与怕风、爱关窗的同修共居一室；做法工后，为某些学员不遵守规范、留宿中心的旧生不参与服务而生气，却违反了不要让自己生气的规定……原来这些芝麻大小的事都足以击败一个人，让人烦恼，事事看上去都那么不对劲，仅仅是要接受别人、接受周遭的环境都那么不容易。
　　一位让我敬重的资深法工告诉我：“面对任何问题时，试试看自己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可以看得出你对凭空升起的感受还有多执着，这正是考验你修行的最好时机。到这里来服务同样是在修行，不是来增长对他人的恼怒和嗔恨的。” 当心中升起烦恼，有负面情绪而无法静坐时就越是要静坐的时候，就越是要对治自己心的时候。烦恼在哪里升起就在哪里修行，再回去禅坐中，很快地也很神奇地，那些垃圾就会被清理出去了。
　　佛陀称烦恼、苦为老师，是修行的助缘。学会去面对有冲突、复杂的境遇，正是考验和体现修行的最佳时机。就像在风平浪静的水面无法造就出色的水手一样，只有面对狂风大浪才能磨练出一流的水手。总是会有人不喜欢我们、不接受我们、不认同我们，这非常正常，连佛陀也不例外，很多外教不也是不接受甚而攻击他的教导吗？
　　曾经看过一个故事：说得是一位修行非常好的比丘行脚来到某个偏远的山村住下，在逗留的这段时间里，他尽心地传播佛法，让这贫瘠山地的穷苦人们也得以听闻并修行到正法。人们从不接受到接受，从不理解到理解，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他们的痛苦中脱离出来，过上快乐安详的生活，他也越来越得到了当地人的爱戴和敬重。当人们的生活中越来越需要他时，他却开始计划离开，大人小孩老人们都赶了过来，人们十分不解：“师父，我们这么爱戴您，这么敬重您，您为什么不继续留下来，而要离开呢？”师父慈爱地笑到：“正是因为你们都爱戴我、敬重我，而没有一个人不喜欢我，甚至是讨厌我，所以我才要离开，这实在是不利于我自己的修行啊！”在人们的百般挽留下，师父终于松了松口：“好吧，如果你们能找出哪怕一个不喜欢我的人，我才留下。”
　　尊者阿迦曼让胆小的徒弟离开群体去老虎出没的森林独自修行；阿姜查在他的著作中也有一段他为了对治自己内心的恐惧，在坟场中燃烧的尸体旁过夜的精彩描述，从极度恐惧到最终释然。
　　是啊，就像我们不能回避生死的问题一样，不能说：“不行，我怕死，不要让我面对死亡，最好让我躲得远远的。” 放不下内心的恐惧，还是解脱不了啊！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回避是回避不了的，哪有事事顺心，只有自己内里做到事事安心。人的生命就好像风铃声一样，刹那间就消失了，不过都是过眼烟云，百年后都会烟消云散，还有什么不能化解和放下的呢？！学会用开放无畏的心胸接受业报的考验，把每一个经验当作修行的所缘，接受了，放下了，才能前进。包袱变轻了，人也会快乐、轻松很多，这才是生活的智慧和艺术。并不是光坐在那里就是在修行，如果随时保持良好的觉照，每天二十四个钟头的分分秒秒都是在修行啊！
　　渴爱在哪里升起，痛苦就在哪里增长；渴爱在哪里止熄，智慧就在哪里升起。
　　嗔恶在哪里升起，痛苦就在哪里增长；嗔恶在哪里止熄，智慧就在哪里升起。

疯库儿

之六：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在作战。
　　每天都在打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不是和别人，是和自己。
　　心性在迂回打转，但仍在螺旋增上……

杜芸2005年7月

金钥匙

实修,实际,实证,不知实.
空空过来,方知有,
有像怎能说有像,
空来怎能说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