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正确地闻思修？——阿知仁波切

格力琼寺

弟子：师，如何判断自己学习佛法的理论够还是不够？如何知道自己是不是只注重理论，实修还不够呢？师：假如说我的目标是去北京，但是北京怎么走、多远、北京在哪个方向、我坐飞机去还是坐火车去，这些就是理论，这些完全一清二楚了，但是没有实际行动的话，我完全到不了北京，是不是？弟子：是。师：理论需要学习，但理论学得再好，如果没有跟实修结合的话，还是无法到达目的地。假如说完全知道怎么去北京，北京有多远这些全部知道，但不走的话完全到达不了北京。同样，我完全不知道北京怎么走、连方向都不知道在哪里，如果我乱跑乱走的话，走着走着有可能离北京越来越远了。弟子：往反方向走了。师：对，这叫什么呢？弟子：南辕北辙。师：对，南辕北辙，这样就更加危险了，所以闻思修非常重要。我们一是要注重闻思修，二是闻思修千万不要脱离，也可以说脱节。假如说我闻思非常好，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完全没有实修的话，还是同样会烦恼和痛苦。当烦恼来的时候，理论没什么力量，理论完全消除不了我的痛苦。如果闻思修结合，当烦恼来的时候，实修的力量可以分散烦恼、消除烦恼，这是没有问题的。三是不要颠倒闻思修。实修需要依靠闻思，如果不闻思就实修的话，就变成“颠倒闻思修”了——这样的描述可能其它书上没有，但我自己觉得这样描述比较恰当。本来的顺序是先要闻，然后再思维所闻的内容，通过思维获得确信以后再修，这样是按照顺序走的。如果我没有通过闻思就开始修的话，这就是颠倒闻思修了。如果不标准地修了很长很长时间，最后自己发现一点作用都没有，这时候我有可能会产生更大的烦恼，甚至产生邪见，这就更可怕了。邪见跟烦恼痛苦相比，烦恼痛苦根本不算什么。在十种不善法里面，最严重的就是邪见。如果产生邪见，除了堕落到地狱道以外，没有办法去别的地方。如果我修来修去产生的是邪见的话，还不如不修，是不是？弟子：是。产生邪见直接就会去地狱道吗？师：对啊。假如说这么一根竹子，竹子中间不是空的吗，这里面放一条蛇的话，它要么就上去，要么就下去，别的地方没有办法去，是不是？一样的道理，假如我是你的上师，完全给你直指心性了，这时候你不用学很多的理论，我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如果你一点一滴怀疑都没有的话，直接就上去了。但是我们的心做不到这样，我们有很多怀疑——这个是什么样？那个是什么样？这个是怎么样？会干扰我们。产生邪见跟直指心性正好相反，如果产生邪见，直接就下去了，所以邪见是最可怕的。我们要想不产生邪见、预防邪见，最重要的就是要提升自己的思维能力，所以闻思特别重要。闻思修里面最重要的是“思”和“修”，这两个是最重要的。但是没有通过闻的话，我没有思的东西呀。我们的牙齿是用来嚼东西的，如果没有任何东西的话，它嚼什么呢？是不是？所以我们必须要通过听闻，才能有可思维的东西，思维得特别清晰明了、了了分明了，然后再修。就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知道目的地是怎么个情况，去目的地要怎么走，这样的话你就有信心，这样去走就一定会到达目的地。知道了目的地，但不知道怎么到达的情况也有。原来有一个人，骑着马去目的地，在路上问一个老人，“我今天晚上能不能到达我的目的地？”老人说，“你慢慢走，完全没有问题”。他就想，这个老人太老了，说话都说不清楚，慢慢走的话怎么会到达，快走的话应该才能到达，她应该是这么个意思。他就这么很快地走，马饿得实在不行了
，就倒下去了。弟子：马需要停下来休息，补充能量。师：如果他慢慢走的话，马一边吃草一边走，这样就不会倒下了。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

格力琼寺

要消除烦恼、证悟成佛，就要闻思修
弟子A：如果最开始大家把这个手机叫“杯子”的话，会怎么样呢？师：以前这也不叫手机，叫“大哥大”。弟子A：它确实也是手机啊，而且具有手机的功能。弟子B：手机只是一个概念而已。师：你叫什么？弟子A：小A。师：你是小A吗？弟子A：不是，小A是我的名字。师：对。假设“小A”这个名字是你父亲取的，你父亲还没想起叫你小A之前，你是谁？弟子A：不知道。师：为什么这么分析呢？假如说你心里恨一个人，本来他不是坏人，但我跟你说他不是坏人，你就是不相信。这样的话，我们就分析分析，分析到最后你明白了，原来没有一个坏人，这个时候你的恨就下降了，是不是？你恨一个人的时候，对被恨的人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但是你自己心里会不舒服，是不是？弟子A：是。师：要让心里舒服，让你心里的这个恨下降、消除，就要去了解、分析。一直分析到你相信确实没有一个坏人的时候，你心里的恨就消除了，心里就舒服了。弟子A：是的。师：我们真要成佛的话，需要什么样的条件呢？就是“闻思修”。“闻”就是多听多看，“思”就是思维分析、比较评判、用相关逻辑来推理；通过闻思彻底知道了，再按照这个来做，这叫“修”，也叫“实修”。弟子A：思考了要去做，不要想想就算了。师：对啊。想来想去但不做，没啥意义。弟子A：我好像就是这样的，听了、看了、想了，但是没有去做。师：你刚刚说你女儿读了研究生，如果读了研究生，但不工作的话，读研究生有什么意义呢？没有意义了。同样的，你说你也闻思很多了，但是不实修的话，这个闻思没有用啊。弟子A：那怎么样修？师：通过闻思真正明白了，就知道怎么做了。弟子A：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就想不通。前几天我病了，虽然说痛苦也是不实有存在的，但我还是那么痛啊！师：不要急于求成，我们实有的概念和习气已经串习了无数世，不是一下就能破除的，我们先要知道为什么痛苦不是真实存在的，要通过分析产生确信。你有没有念过《心经》？弟子A：念，我经常背，还抄了很多遍。师：观音菩萨说有没有鼻子啊？弟子A：说“眼耳鼻舌身意”。师：你觉得有没有鼻子呢？弟子A：有。师：这样的话，你和观音菩萨在观点上就互相矛盾了——观音菩萨说没有鼻子，你说有鼻子。现在有了矛盾就一定要解决，到底是观音菩萨说得对，还是你说得对呢？弟子A：菩萨说得对。师：为什么？弟子A：因为她是观音菩萨。师：如果这么说的话就是迷信了。要实事求是，不能说她是菩萨，她说的就对，如果这是理由的话，就是迷信了
。我们会说“依法不依人”吧？弟子A：嗯。师：如果是因为这是菩萨说的，所以说得对，这就是“依人不依法”了，是不是？弟子A：嗯。师：法是什么，法就是实事求是。我们实事求是来说，到底有鼻子还是没有鼻子，你说得对还是菩萨说得对。我们要平等地分析，分析到最后知道确实没有鼻子，说明观菩萨说的确实是对的。慢慢分析的时候会知道。假如说一个法官惩罚一个坏人的时候，如果什么都不分析，直接判无期徒刑，这肯定是不合理的。如果这个法官有理有据地分析——到底应该判还是不应该判，为什么要这么判，判多重等等，这样分析之后再判的话，最后判得心服口服。弟子A：是的。师：这样的话，任何事物都需要分析。弟子A：嗯，不要人云亦云。师：说说看，为何观音菩萨在《心经》里说没有鼻子，而你觉得有鼻子呢？弟子A：鼻子是由皮肤、肉、骨头等组成的，皮肤、肉、骨头又是由更小的单位组成的，这样分解下去，最后啥都没有，所以说没有鼻子，但因缘和合的情况下，还是有的。师：对啊。我们彻底分析的时候，发现确实没有鼻子，这个叫实相，也可以叫实际情况。但没通过分析的时候，我们觉得鼻子是存在的，这个叫现相。鼻子不实存，这是菩萨从实相、真相的角度来说的。我们觉得有鼻子，是从现相的角度来说的。弟子A：我好像把现相和实相混在一起了，然后，心里就好像有个结没有打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