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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定修观法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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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4 08:28: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依三界法王宗喀巴大师法流传承具足无缘大悲至尊具德恩师功德名称亟难赞说色拉寺拉穰巴格西广法寺堪布昂旺朗吉口授
  郭和卿 译
黄隼高 笔记

修观法要
  师曰:观藏语为他通。今所讲者,系第五代达赖阿旺罗桑嘉措所造,名《文殊法语》。
  修观法有三: 一、修观资粮,二、修观法理,三、正修观时之抉择。
  观者,约言之,观甚深空性是也。亦可谓观者,所以使人证知甚深空性者也。亦可谓观者,以甚深真空性为所缘也。
  修观法甚多,今依宗喀巴大师亲承文殊之传者。
  生起空见主因有: 一、忏罪集福。二、对于上师本尊不二之启请。三、依闻知空性为因,辗转增上以思维之。文殊语宗喀巴大师云:以三因合修,生起空见不难也。
  修观之路有二: 一、以空性为所缘而修止,二、由得止后而修观。
  今所讲者,系依第二路,故合修止及前述三因是为修观四种主因。以未得止而修观,难生起故。
  所以必须闻思辗转增上者,因不努力闻思,则关于空性之闻慧思慧,无由生起;亦即关于空性之修慧,无由生起。必先闻知空性,而后如理思维,如理思维,而后生起决定;依此决定而修,然后生起修慧,三者有必然之次第也。弥勒菩萨亦如是说。深密经亦说,须先闻思,然闻思究以何者为依,则依深密经是也。所以然者,吾人智慧过浅,不能自依,必须依经。经有了义不了义,辨别复难。故又必须具智而巧于抉择者之所抉择。今所依者,为深密经中,经龙猛抉择了义之一部。佛曾授记谓:我灭度后四百年,有善如我意义抉择空有,显明中道之龙猛当出于世云云。故吾人当追随龙猛之后,依其所说甚深空性,而起闻思。然龙猛对于甚深空义,说论六部,吾侪智浅,仍不能了。经龙猛之后,能开显龙猛所说中道义最善巧者,惟有月称,此阿底峡之言也。乌马得瓦有云:依何知空性,依佛所授记,龙猛解空性,月称继龙猛,亲承其教授,故依二师教,成佛甚容易,不依则不成。阿底峡为继龙猛、月称而解空义之圣者,宗喀巴大师又为继阿底峡、月称、龙猛而通达大般若经空性之圣者,入中论中曾授别记、其大意谓:有智慧如日、显明中道、破边执暗、善慧名称其人者,当出于世,后人依之,得以出离二边入于中道者,为数甚多云云。
  宗喀巴大师证入中道:非仅由文殊加持,仍由文殊现身而为说法。其嘉言要录一书中,曾言我于中见,未离障时,幸仗上师文殊之恩,始无过证入。吾侪今日上依龙猛之中观六论,次依月称之乌马觉巴(入中论)及乌马宅色,近依于宗喀巴大师之杂局则切、他通切穹,依如是等论,则可与大般若意义相合,亦可谓开大般若之宝钥。大般若意义,约而言之,不外中观空见二者,吾侪依种种经文以寻空见,但空见之得难矣。佛证道时,天人请法,亦曾有云:止止不须说,我法妙难思。佛在世时,欲闻空性,尚难如是,况佛已灭,难何待言。故吾侪惟有依止文殊及宗喀巴大师所传之教授:一、忏罪积福,二、本师本尊无二无别之启请,三、依善巧通达空性之人,与关于空性之经论精进而研究之。合此三因,则得空见不难矣也,此上来诸师相承之说也。宗喀巴大师曾云:初次二因,于修空见固不可少,即学他法亦不能离。大师并曾作如是教授:如对于一切经论,诵之而不能忆,思之而不能知,修之而不能证时,惟依三宝加持之力,自然能忆能知能证。故欲问空见依于何因,不外依上述种种因而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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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生空见之支分。
  最初须认识烦恼之无明。能认识烦恼之无明,则对于中见之障,能显然指出,且对于烦恼诸境之根本,亦能决定了知。由是而生脱离烦恼根本之见,欲脱离烦恼根本,舍空见莫属,由是而生决定依止空见之心。
  何谓无明,凡与明相反者,皆名无明。何谓明,通达无我之慧即名曰明。是故当知通达无我之慧,与执我之无明,恰成相反。因无明乃在二我执之中也。无我之慧,即是空见。故空见与无明亦成相反。无明既于人法二者之中均执有我,故人我执与法我执即是无明。龙树提婆同作是说:凡属缘生诸有相,佛说一切皆无明。月称亦云:所谓愚痴无明者,即于无自性诸相,而横执为有自性,此执能翳诸法空性。在天清瓦一派,对于一切法执实之心,即认为是烦恼无明,在穰觉巴一派,则认为执实之心,尚不得为烦恼无明。因穰觉巴以阿罗汉已断烦恼,未断执实心为证。天清瓦则谓阿罗汉已分断执实心,否则不能证涅槃。然依据经义则执实之心,实与烦恼无明相依,故月称之义乃为谛当:盖由自性实有执,分为人法二我执,人我执中,既有烦恼无明,则法我执中,亦有烦恼无明,此经义也。
  所谓人我执者,即对补特伽罗成立为有自性之执著心是也;法我执者,除人我执而外于一切法执有自性之心是也。
  人我执有三:一、我执,二、我所执,三、余我执。法我执者,上述三种之外,于有为无为诸法,生起自性之执。总而言之,二执皆同执自性,不过所缘不同。依天清瓦一派之见,以自补特伽罗为所缘,执有自性,是我执,以我所为所缘,执有自性,是我所执;以我我所以外之法为所缘,执有自性,是余我执;此三种执,所缘不同,而皆是烦恼无明。唯识家以无明归于五钝使之列,不属于我见,以为无明与我见虽同在一处,其性各别。天清瓦则直指我见为烦恼无明,此两家不同之点。
  大众部之我执,以五蕴为所缘。唯识家之一派,以唯心为所缘;复有一派,以阿赖耶识为所缘。穰觉巴以第六识为所缘。在天清瓦(顿觉哇、即应成派)则一切加以破斥,而以唯我为所缘。盖自穰觉巴(自续派)以下,皆将我与所缘分而为二。如问穰觉巴何者是补特伽罗我,必答曰第六识。唯识派必答曰唯心,或第八识。大众部必答曰五蕴。而天清瓦则答,补特伽罗我即我。更问:我为何,答我即是我。所以然者,天清瓦认为补特伽罗本来无我,由执我之朵巴(分别心)力,安立而有。推之凡随心所喜而现之一切法相,皆由朵巴安立而有,即一切世间苦乐诸法,亦皆由朵巴安立而有。经云:由有分别心,遂有一切法。又经云:以分别心建诸法,其喻有如见绳蛇。(一切法皆依分别心安立而起,喻如绳蛇,法不能自起故。)若法不待分别心安立而自起者,是即与空性相违之法。故一切有部,穰觉巴诸家之见,皆与中观相违。是故当知,凡于补特伽罗不知其为依分别心之所安立,而认为自性有者,即是人我执。于一切法不知其为依分别心之所安立,而认为自性有者,即是法我执。此二种自性之心,即二我执。如于补特伽罗上,无上述相违法,是为补特伽罗无我,于一切法上,无上述相违法,是为法与我。对于从前所执自性成立诸法,能见其为虚妄不实时,即是见空性。朵巴安立诸法,其例如瓶,众缘具足,假名施设之后,则瓶之分别心随之而起,瓶之分别心既起,则瓶亦随之而有,若无瓶之分别心则瓶亦随之而无。
  不待他教而任运自起之我执,是为俱生我执,此执是二我执之根。俱生我执所执之境,即是自性。与此正对而相反者,即是无自性之空见。故空见之障,即是自性执。月称论中有云:云何为我,不依他而有之自性是也。无此自性,则亦无我。观此则上述与此相违之诸法,则可知矣。
  对于中观自续派见解之相违法,如能通达,则对于此论之相违法,亦可生起通达之方便,然则自续派见解之相违法如何,认为实有(遁诸)与空见相违,此点是穰觉巴与天清瓦所同。而成立实有之理路则彼此不同。不同安在,例如瓶一,自续派以为瓶由自成,而非特别安立之理所成;如系安立之理所成,则为实有,实有,则内心之境与外面所成立之境,应当相合,如心境与外所成境不合,则为虚妄,故以特别安立之理成立实有,不免二过:其一、如心境与外所成境相合,则使人心于瓶生起瓶之支分与瓶之自体是二之分别,因分别心境,一定有支分是支分、自体是自体之见解在内故也;其二、如心境与所成境不合,则有前述成为虚妄之过。
  盖自续派意重在瓶由自成,如非自成,则瓶应成无。云何成无,因瓶如非自成,观瓶无谬之眼识,任如何观,亦不见如瓶之相,瓶相既无,瓶名亦丧,故不认为瓶由自成者,有如是过。综其所述理由,则瓶之成立有三:(一)瓶由自成,(二)瓶之相由自成,(三)瓶之性由自成。此三种成立之理由,均心想功能之所安立,而非实有。以上是自续派对于实有成立之理路。可见自续派认实有与空性相违,与天清瓦同,其成立之理路异耳。能知上述自续派之见解,则对于天清瓦观法内细微之障亦易明了。天清瓦对于实有成立之观察如何,天清瓦认为穰觉巴所称之三种自成,皆为实有成立之理事,如无上三,则亦无实有可得。三种成立之理为何,既瓶相不依分别心与所安立瓶之假名,而于安名分位(即瓶之因缘,如水土人工等)上,自己成立如是所观之境,即为实有之境,如照此所观之境,执为不谬,即是实有(遁曾)执。吾人最初即宜认识对于实有系如何起执,如能认识对于实有如何起执,亦即能认识实有执,实即是无明务,须认识清楚,如能认清执实无明,则何者为一切烦恼之根本,亦即能决定了知矣。如不能决定了知,则对于空性不能生深信心,对于无明不能生脱离心。故须依经论所说,一切烦恼根本之理论,生起此种决定心也。
何故执实无明为一切烦恼之根本,八千颂云:由执我我所功能,一切众生堕轮转。又经云:此理之譬喻,如刃断树根,枝叶与细梢, 一切成干枯。宿那主(菩萨名)当知,如无萨迦耶(即我见)烦恼本随灭。依经所云,可见如有萨迦耶见,一切烦恼境皆起,故萨迦耶见可为一切烦恼之根本。龙树(即龙猛)、提婆、亦作是说:无始执蕴以至今,补特伽罗恒执我。此云执蕴,即是法执,法执即是萨迦耶见之因。何以故,法执是一切烦恼之根本故,此亦经所云也。总之,萨迦耶见与法执同是轮回根本。因此二者,除所缘不同外,所执之境,同是实有,同执实故,谓为同是轮回根本,不相违也。除此我执与所执之差别实境如贪嗔痴慢等,皆不得谓轮回根本。总之一切烦恼,皆因愚痴(执实无明)而起,所以者何,凡是烦恼皆执无明境,愚痴无明境内,无论俱生分别,皆有各种不同之实性,故生各种不同之执著。愚痴无明所执之境,是为实有。或于实有喜悦,是为贪执。或于实有不悦,是嗔执。其他执常执断,各因实有境之差别而生。归纳言之,任何烦恼,无不在执实境内,故执实境内一切烦恼具足。例如贪嗔性别,不能同时俱起,而各各无不有执实境与之俱行,故执实境遍于一切烦恼。四百颂云:如身于身根,愚痴遍一切。(即言遍于一切烦恼意。)颂意:凡属身之支分与其余诸根,如眼耳等,非依自己功能,而皆依于身根。如是贪等与一切烦恼,亦如诸根之依身根,而依于愚痴之上。由此理故,即知愚痴实执为一切烦恼之根本。如能将愚痴实执诛灭,亦即诛灭一切烦恼。提婆亦云,由此理故,能诛愚痴,即诛诸惑。此理在他经亦多相同。《入中论》云:诸烦恼过尽无余,一切来自萨迦耶。又曰:初由执于我,次生我所贪,由于贪功能,轮回以永立。此言轮回之根,为萨迦耶见也。又巴登却渣云,凡有我见者,恒常执于我,由于执力故,于我生贪着,由贪着力故,不见诸过患,见诸好乐相,又复生贪着,我执于我所,爱取执已有。此颂之意,由我见力生起我执,由我执力生起贪着,由贪着力,于我生谋安之想,由谋安力于我生贪着之想。(安乐必待对象,对象即我所。)由贪着我所力,于我所上及安乐上,但见其功德,而不见其过患。总之,《入中论》及上所引诸说,不外说明萨迦耶见,是烦恼与轮回之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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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以我为所缘,生起实有执,同时与我相连之贪着以起。贪着既生,同时于外境所缘安乐,生取夺之心。外境安乐,依于我所而成,因取夺心故,于我所与所生安乐,但见其功德,而不见其过患矣。
  上述执蕴无明萨迦耶见,同为烦恼根本,读者得毋疑乎。执蕴是法执,法执为萨迦耶见之因(一说萨迦耶见为法执之因,此不不过言无明先后之意,譬言朝之与暮耳。)萨迦耶见与无明是一体,分别说二,实不相违。
  要之,无论善男信女,对于诸有,但无执实无明之心,则与佛法相近,一切不如理作意之分别心,即无由生,不如理作意之分别心不生,则贪着与烦恼之心亦即不生,贪着与烦恼之心不生,则业力亦不生,业力不生,则轮回之果何从而起。上来所说,不外总述烦恼如何入法,与烦恼如何出法二者而已。对此二者谛审思惟,则烦恼无明为轮回根本之理,亦即决定无疑,不为异论所摇夺矣。既决定了知烦恼无明为轮回根本,然则用何法以断之,先简答一句,通达空性是。若不通达空性,则断轮回根本之事,直可置之不讲。巴登却渣亦云:此境(愚痴无明)若不见其过(见过云者,有观之为空意),即不能离执实心。颂意若欲脱离执实心,先当观察愚痴执实境(亦即执实心),其性是如何空的。执实心境之空,与外境之空不同。例如刺入于肤,可用术拔去其根,而使之空。心之执实,非可用术拔空,但须先观察所执实有,有何等过患,其性为何,了知执实有过患,与其性本来空故,则执实之心自然消失。《四百颂》云:于心境上见无我,轮回种子因此灭。此颂所谓境,指人法言,所谓轮回种子,指愚痴无明。总之,若不知空性理,任修何法均不能离实执。宗喀巴大师所著郎左有云,若无通达空性慧,纵具出离菩提心,依然不能脱轮回。颂意盖教人于能通达缘起空之方便,须精进而研求之也。
  以上叙分,已明先达性空,乃能断除轮回根本。问究竟性空如何通达。答,先须明性空之理。所谓先明者,先之以闻思修也,是为通达空性之因。其法先就经论中所说空性之理,了了知之,然后起修。所宜最先明白了知者,(一)为补特伽罗无我,(二)为法无我。
  云何能通达补特伽罗无我,凡一切经论,与印度先圣,就言说上,多分先说法无我,后说补特伽罗无我。就修行上,多分先修补特伽罗无我,后修法无我。何故先修补特伽罗无我,补特伽罗无我与法无我微细之理本属相同,只是补特伽罗空性,比较易见,故先修之。经云:如汝能知人无我,一切法相亦如是。龙树阐此经意,于所著仁亲宅瓦中有云:寂播(补特伽罗异名,意云身)非土亦非水,非火非风非虚空,非识亦非诸和合,除此余亦无寂播,特因六大和合故,如何可说有真实,例此每大亦同然,各由和合无实性。故吾人宜依此经论之意,安立补特伽罗无我。关于破除补特伽罗我执之理,即以缘起理论,本非一端。兹依经论,专就离一离异之理,安立补特伽罗无我。何故不依缘起,而专依非一非异之理,以补特伽罗我执,凡未通达空性之初业行人,依非一非异之理,比较容易生起空见故也。此处所谓空见,即补特伽罗无自性之心是也。于此又分三:(一)于自我生起无自性之心;(二)于我所生起无自性之心;(三)于余我生起无自性之心。初,对于自我如何无自性理,宜细察看。此中复具四种关系:(一)应知障碍空见者为何;(二)应知所属;(三)应知自性非一;(四)应知自性非异。若能具足了知此四种关系,则空见不难自生。空见之障,前已言之详矣,如自性,如实有,如实执境,皆是也。此时应将前述诸障,融念于心了了知之。依据师授,先须将平常所称我啊我啊执著甚牢之心,仔细看其起执情形究系如何。平常所称我啊我啊云者,即是俱生我执。若不先将此俱生我执起执情形了了知之,而欲断执,譬如无的放矢,不见敌而攻也。平常我啊我啊之想心,不定概系俱生我执,不过有俱生我执在内。盖此种想心可分为三:(一)不依分别心与名、执我由自成之想心;(二)由分别安立我名之想心;(三)、无上二者分别,第(但)惟执我之想心(此由执蕴为所缘而生,如行曰我行、坐曰我坐等。)此三者中,唯初为俱生我执,是障宜舍。若对于二三两者之境,均欲舍弃则入断见矣。故三者孰障孰非障,此处宜仔细分别。因初业行人对于我执其力甚大,又因俱生我执对于苦乐之因不具,其相不显,不易见其所执之理,是以宜就吾人回想所作善不善业之际,同时我啊我啊之想异常显现时,用内心理智细微观察,我想生起之景象,究是如何,执我情形,又是如何。(细分为三:我想生起景象如何,我执所想之我之境象如何,执我之情形又如何。)但观察之心务宜细微,我想方显,如深注意,则观察力强,我想转隐,不得见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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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修止行人,此时即利用我啊我啊之想心,作为所缘以修止,修时用正知细细观察我想之景象,与执我之情形,如是修止,执我之情形即能显现。大凡观察执我情况之时,则我执之景象,有种种不同而起,有时对于我想之我觉其在心,有时觉其在身,有时觉其在蕴,如是诸想皆未见障。然则真障为何,最后见身心不分,如水与乳,于此水乳不分之身心上,见其起有我想,并见其对于此我,起有由于自成之想,观力到此,则已见到俱生我执所执之境矣,即空见障碍之主体是也。约而言之,待俱生我执(即我啊我啊想心)显现时,而看其执著之情状若何,则见我想之心,与所想之我,似有彼此之分,于是觉有独一之我,在心想之中,复觉此心想中之我,在水乳不分之身心上,与一切蕴皆不和合,而由于自成。此时当生如是感想,由无始至今我啊我啊之名所在,我啊我啊之想所在,于此捕获矣。此时亦能了知何者是空见之障,合于前文之第一项。颇邦喀仁波切云:应于此时再观他法所生之障,必易明了。若身、若山河大地,一如我想,显然各现其自成之象。例如雅州,细观细察,则知房舍山河等等皆非雅州,而于房舍山河之上,别有一为雅州名字所在,而由于自性成立者,系属于心,此即雅州之自性。推之如人如牛马,则一切人马牛之支分非是人马牛,而于人马牛支分之上,有一为人马牛名字所在,而由于自性成立者,系属于心,此即是人马牛之自性。
  执障情状喻如中夜室内觅柱,四方扪摩,忽然触得,此时心中必然认为此柱非由分别心与他缘所起,乃由此柱自成其柱,又必然认为此即是柱。(此即是柱之此,即为柱名所在。)初认柱由自成,譬如实有。次认此即是柱,譬如执实,此皆凡夫心,圣者则不如是也。因为行人不能认识障体,故须详细说明。障者,障空见者也;空见者,无障者也。能识各种障体,则于空见不生颠倒。如不识障,则以后对于空见,颠倒难免。障体既明之后,则察看俱生我执,如其所执之状之我,究竟为有为无,仔细察寻。
  俱生我执所执自性成立之我,究竟属于一蕴,属于多蕴,抑或一多均不属,于此应细观察。试泛观一切有法,不属一即属异,断无一异不属之理。例如柱,无他物相形即属一,如有他物相形即属异,断无不属一异之柱可得。对于此理,须先生决定信心,然后回观俱生我执所执之我,原已认为实有矣。既系实有,则就身心而论,此我不在一内,必在异内,如一异均不在,必无此种有法,于此生起决定心,则合于前文第二种关系,所谓应知所属矣。此时推度我体属一属异之心,是为修习第二种关系之据。
  第二种关系既为我体属一属异之推度,第三种关系则当决定其非一。于此应先细察属于一异之有无,自性之我,如果与蕴属一,则必与心为一,或与身为一,因既认我与蕴为一,则我不能与身或心分离故也。我如与身为一,而身原非一,粗言之,身为地水火风空五大合成,则我应与五大皆一。仔细察之,骨肉等地大非是我,血液等水大非是我,温度等火大非是我,动摇等风大非是我,身内一切空隙等空大非是我。(此处所谓我,指自性成立者言,非指普通假名安立之我。如误认普通之我亦属于无,则入断见矣。)五大俱不是我,则我与身非一,可决定矣。如必谓身与我一,此身死而被焚,则我亦同受乎?身焚成灰,则我亦应如身而成灰乎。由此理故,如此反复推断,则我与身非一,益得决定,无可疑矣。
  我既不与身一,然则与心一乎?如与心一,心分六识,则我亦应当如心而有六我,如谓我为一,则六识亦应如我为一,如是思惟,我与心非一,亦得决定矣。
  故由第三种关系,则我与身心皆非一矣。既与身心皆非是一,则应与身心为异乎?(此处入于第四种关系)。如果是异,当如瓶柱,各方分离,不相依倚,则应于身心之外有我可得,而实不然。此为我与身心非异之决然理据,如此,则我与身心非一非异矣。推而详之,六识总摄于身心,身心总摄于蕴,蕴不过安立之假名,如我啊之想,所执自性之我如有,则亦应与蕴或一或异。若与蕴非一非异,则无有此我明矣。何以故,凡是有法,不在一必在异也。不然,则我为非蕴,非蕴则又成无为法矣。再细论之,如我与蕴为一,则生三种障难:(一)如我与蕴为一,则蕴与我应成为一体;(二)蕴与我既成一体,则蕴与我应察不出丝毫之分别性;(三)亦即应该无丝毫之分别而成为一。其理为何,因我既与蕴成而为一,则吾人分别心显现之境,应将我与蕴显现为一。何以故,我与蕴既同是一事,分别心应当显其为一也。既显为一,则我与蕴应无分别也。如无分别,则所谓取蕴舍蕴之我为无矣。如认为取舍蕴之我成无,则非内道矣。因内道皆承认有取舍蕴之我也。且如此,则蕴亦成为非所取者,我亦成为非能成者,如是诸过随之以生。因决定有如是诸过,故龙猛于中观本颂云:离身无有我,是事为已成,若谓身即我,则都无有我。此第一障也。
  俱生我执所执(或显现)之我与蕴是一,则自性应当为一,因吾人分别心(如镜照物)(分别心即俱生我执)对于自性之我及蕴同时显现。如自性我与蕴是一,则分别心中应将我与蕴显现为一,(蕴与我一,是事理上之一,分别心显现之一,是显现其为一,显现与事理合,则自性必为一矣。)自性既是一,则我之支分与蕴之支分,亦应无丝毫分别而为一。如是一,则一补特伽罗与多我有相违过。何以故?一补特伽罗有五蕴,则应有五我,因汝认我与蕴是一故。又汝如谓只有一我,则五蕴应无彼此分别,合而为一,如是相违过。《入中论》亦云:若说蕴是我,则因此理故,蕴既非是一,我为蕴应多,此二障也。
  我与蕴既自性(此处之自性二宇,系作体性解。)是一,则蕴刹那生灭,我应亦如蕴刹那生灭,则今日之我生,昨日之我灭,明日之我生,今日之我灭。此理在一般所说之普通我,其生灭,本亦无过。而俱生我执所执,乃自性之我,于此则生过矣。龙树《中观本颂》云:若我如五阴,我即为生灭。
  自性之我既与蕴同为刹那生灭,则先一刹那之我与后一刹那之我,究竟为一为异?如先后刹那之我是一,则前一生之我,亦应与今一生之我为一。如前一生之我为未死而取今蕴,因前一生之我与今一生之我,同一自性故。若认前一生之我为未死,则堕于常边矣。因此理故,《中观本颂》云:若天即是人,则堕于常边。然则先后刹那之我非一矣。既非一则应异也,而异之过患,亦有两三种。盖异,则前生之我与今生之我,其根性亦应各别。何以言根性亦应各别耶?前生之我与今生之我异,则应不相依靠而各由自成,故根性应当各别,根性既别,则忆念宿命之说,皆成虚语。譬如甲人忆其前生时,不能乙人亦忆其前生,乙人忆其前生时,不能甲人亦忆其前生,何有自忆某世为某,某世为某之说。又由不相依靠之义,则自作善业,不能自期福果,则成业果相失之过,且所作业一切皆等于无矣;又未作业力亦可引果;又此生所得之果,非由前生之业所集;又甲人作业,乙人可受其果。此何以故?俱不相依故。《入中论》云:任何实有相,其根如各异,不当说为一。此颂意谓如一补特伽罗于一刹那先后生灭,如各为自性成立者,则其根性不能谓之为一。总上理由,不外说明蕴与自性我为一之种种过患,由是生起蕴与我非一之决定也。
  然则我与蕴定为异耶?如异,则我与蕴当为各别,既为各别,则自性亦应各别,自性各别,则我与蕴应不相联属,如马与人,则蕴之生住异灭四相,于我之上,应当无有。我上若无蕴之四相,即是我无四相,我既无四相,则我成为常。如成为常,则俱生我执所执之处应不可见。《中观本颂》云:若我异五阴,则非五阴相。不特此也,如我与五蕴不相依而各别,则以蕴作为我想之心不能生起。如不相依而亦能生我想,则于瓶、于柱亦应生起我想。因是诸种理由,则决定我与蕴非异矣。《入中论》云:由此离蕴无有我,蕴外我想不起故。
  总上所说,我想于蕴既是非一亦非是异。根据前文应知所属理由,一异之外无有有法,今认我为有法,而又不在一异之内,则自性之我决定非有法矣。是为空见生起之初门。《中观本颂》云:如离身有我,是事则不然,无受而有我,而实不可得。
空见初起之心,喻如空室觅物,但闻人云,此中无物,尚不足信,必躬自检寻内外上下,及墙壁空隙,皆已觅遍,而实不得,此时自心生起无物之决定。空见初起,亦复如是。总束言之,吾人先已认定空见之障体即是俱生我执所执之我,此我由于自成而为实有矣。此时就六根五蕴身心一一检寻,此自成而实有之我,为在六根,为在五蕴,为在身为在心耶?如在,则与六根五蕴身心为一耶?为异耶?周遍检寻,是六根五蕴身心一异之内均无此自成而实有之我,依前文所属之理,判断此我非有,正如觅物遍于室内皆不可得,最后自心生起决定为无之慧。此种决定无我之心,其生起情状如何,初将俱生我执所执自性我之情况,及其所显之情况,暂置于心,明记不忘。而后依此情状以去寻检,及其遍寻不得,此时内心顿起自性为无之决定慧,不由外铄,亦正如俱生我执之执我由于内心,不待外铄。在此种决定心起顿时,如过去世空见习气薄者,则如原有宝物,忽然失去,生出恐慌之心;如前此空见习气厚者,则如原失宝物,忽然寻获,生出欢喜之心。不特此也,经云,譬如失念人疯狂而跳叫,已经千万年,一旦获正念,回忆狂叫状,生无限羞愧。此指空见习气薄者言也。
  总上所说皆为安立我无自性之教理。第二,安立我所无自性之理如何?第一着,须认明我所所执之情形。我所所执,仍不外实有而已。凡于种种受用,起自性所成之实有想而执著之,即我所执也;即我所身见所认为自性成立之我,将眼等执而为我取受用之工具,此即我所执之情状。于此情状,当先认明。既经认明,则于此情状之上,就眼等察看,究竟眼能见之我,以及耳能听之我,有无自性。依照前文四种关系,仍暂将自性之我,存诸心中不忘,从第一种关系,次第去寻,就身寻,就心寻,就一异寻,皆无所得,则知自性之我为无,即俱生我执所执之我为无。思至于此,则顿知眼等能看能听之我亦无。盖由上诸种思维,于俱生我执所执之我,知其为无自性,亦即能于我所执之我,知其为无。譬如石女儿知其为无,则儿之眼等为无,不待问矣。《中观本颂》云:若无有我者,则无有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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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执身见,单纯起于我想。我所执身见,就眼等能见等景象生起我想。以上为我与我所无自性之决定。此外尚有余我执一层,依前文我无自性理由,分别检寻,不难知其为无自性。如马,离分别心与名相安立之外,若认为有自性成立之马,则寻此自性之马,与马蕴为一为异,如皆不可得,则自性之马为无,可以知矣。
  叙分中已言修观分三:
  (一)具足资粮
  (二)修观法理
  (三)正修。今所言者即三。
  中观正修,亦如朗忍(道次)修法。起始修法,简单言之,照六加行,约之为三:
  (一)皈依发菩提心
(二)喇嘛(上师)瑜伽
  (三)回向
  修喇嘛瑜伽,所有启请祈其加被,以最强力量,俾我空见坚固之障速即除灭,空见速即生起。启请时,观想喇嘛(上师)在于前面,次观在顶上。外是文殊,内是喇嘛。观在顶上时,启请赐我速达空性。想顶上喇嘛对我满注甘露,我之罪障皆灭。此时对于我想之心力使其显见。于其显现时,照前所讲之理,观察其执著情形,暂置不忘。然复寻检其与蕴为一为异,迨至遍寻皆不可得,则内心油然生起决定智慧,决定自性之我为无。此最后之决定自性为无,即中观修止法所缘。将此决定为无之智慧,安置于心,加以保持,勿使退失。如系曾修止人,即能以离沉掉过失之定力,于我无自性之心,长久安住。但专恃此定,亦不能入空见。然则如何而可?第一对于我无自性油然而生之强猛决定心力,勿使细微,尽力所能,以防退失。如是修习以去,因油然而增之决定心力,有久则自微之倾向。如是宜注意防其细微,用心中正知一分以观察之,见其将微,则提起此我是无,如有则不在一必在异矣。经如是作意,则决定心力又复振起。如是屡屡振起,务使与初时油然而生之力相等。因此时已经得定,沉掉等过,早已皆无。惟余此细微一过须防之耳。
  无我决定心生起时,亦如九种住心之初二住。执实方面心力尚多,决定无我方面心力较少,一时一时萌起而已。及经正知作意振起后,此时有如四五住,执实力微,无我力强,能长时继续,此时将住于无我之决定心(以无我为所缘),谨守勿忘。并分正知观照,如现细微趋向,则又思维我决定是无,如有,岂不在一异之内,如是振起之。设使心不能住于所缘(无我)而形退失,则对于观察等心,稍为放松,而以执持所缘为主。如此之后,若于观察一异等心,不生喜悦,则又为住缘力量过大,而决定无我力转小之过。宜复从一异观察,初已言明,决定心住于所缘(无我),分正知以观察细微倾向之有无矣,并未放释所缘也。故中观之用心法,不但不释所缘,而一面又须观察一异等;一面观察一异等,而又不失住缘之心。譬如析薪,一手执持,一手析之。若唯析而不执,斯不善析薪矣。如是修习以去,细微倾向可得无有,或如偶现微相,或萌实有执,当时正知即能觉察而除去之。正如第八住心,正知得力,沉掉难生,生即除去矣。自此以后,因决定无我之心,已经纯熟,细相不生,不复再用正知,亦正如第九住,沉掉已离,不用正知观察,而纯用串习力,住于无过定中。盖此时住缘心不碍察过心,察过心不碍住缘心,串习已熟矣。至此,则决定无我智慧可以明显,而且久住,是为相近之观,尚未得正观也。如此之观,是名虚空观,而非中观。中观者执实之障已尽者也。虚空观不过如虚空性,无触法之碍而已。但虚空观亦非易事,盖必除去触碍之法,而后可见虚空性。欲去触碍之法,必先知何者为触碍法。除去触碍法之障而得虚空,除去执实之障而得空性。修观行人,以决定心住于空性,长时继续,如此长时观想之情形,呼为郎卡打布,意谓安想如虚空生起之情形。前文已言,决定住缘心,与正知观察心,当同时并行矣。此时如虚空之安想,亦非住缘不可,故可名为如虚空之定(住)相。总之,住无我所缘心(止)如马,决定无我心(观)如骑者,不可相离。既得郎卡打布,则必有界脱(后得)生起,心安住于无我所缘不乱,名曰两泻。心不住无我所缘(出定后),而仍不离无我之想名曰界脱(后得)。得界脱时生起之见,名如幻见。故出定后宜观一切如幻,如幻复有二种:(一)空如幻、(二)境相如幻。空如幻者,扫除实有之后,相分尚在,是为唯有(岳把掌)。唯有即空如幻。现在所观之如幻,非指空如幻言,乃指境相如幻言。譬如幻师,以木等变狮象,幻师眼识所见之境,虽属宛然狮象,而心中决定知此狮象皆非是实。境相如幻正是如此。吾人平常对于我、我所,所以显现其为实有者,盖执实无明之力乱心所致(亦如旁人为咒力所乱,见狮等为实)。今因修观之力,于此显现之境相,决定知非实有(亦如幻师知狮等非实故),是即可谓通达境相如幻之理矣。(住无我所缘心如马,决定无我心如骑马者。)
  前已言止观当并行矣,必心能住缘(无我)不失,已得止后,又能一面观察,决定知其无我,然后能见境相如幻。换言之,若决定了知无我之心不能久住,则不能见境相如幻。前所说界脱行人,固已略通空性,而心则未必能久住所缘。但虽不能久住所缘,而以修空力故,有时见一切境如烟如雾如虹,或见自身空洞无物。然此种现象,虽不通空性之人,亦能得之。如有一类人,任于何境皆制其心,不生作意,久之亦能获得如是现象,此所谓境相如幻也。故于此当知者,即决定了知无我勇猛之心力,能久住于止时,始能见相近空观之境相如幻。凡得相近空观之补特伽罗,亦如幻师观一切境界皆如幻化。上乘安立之如幻观,即指此种而言。若在界脱地行人,所有如幻境,有有勇猛力能久住者,有无有勇猛力不能久住者。其不能久住者,则宜依《三昧王经》所有义理修之。此种行人,虽未得相近空观,而已通达我无自性。既达我无自性,心中只有唯我之名存在。既知唯有我名存在,则知我名者,即业力与果之所依,亦即我所有种种作为之所能依,而我名非可寻得之物,故曰唯有我名。凡依我名所有作业得果,及一切作用,均宜照梦幻泡影等喻着想。如何着想,例如幻师因有咒药物种种因缘,故有幻相,幻相复有种种幻动作。又例如梦者,因有睡卧因缘,故有梦,梦中复有种种动作。是故当知,无有自性之唯有我名,亦由种种因缘而来。而此唯有我名之上,所有种种无自性之作业,无自性之得果,亦如幻相所有种种动作,与梦中所有种种动作,决定是有。但虽决定是有,而一切因果作用,仍复如我仅有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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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总摄前文,已经得止之初步修观人(初入观路)约分二种:一种对于空性止已得,而未入中观路,一种对于空性止已得而又已人中观路。得止而未入观者,是为初业有情。初业有情于界脱时(出定之后)对种种蕴上,不免时有自性显现,则宜将修观时决定无我之见提起,思此诸蕴,虽若自性显现,而自性本无,仍与正修观时无异。故界脱者宜随时随地将我无自性之力依恃坚固。若稍懈弛,则自性执著又复入心矣。但虽将我无自性之力依恃坚固,而不免时生如是疑虑:今之显现诸蕴,若皆无性则我亦为无,而因果等又何如乎?生如是疑时,宜照前说《三昧王经》义理修之。义理为何?即依幻师幻象之喻而修是也。因幻师眼识中所显现之象马,虽属是有,而实无性。倘若有性,岂不成真象马乎?盖咒等因缘所显故。吾人眼识中诸蕴亦复如是,相虽是有,性则为无,性既无已,唯有我名(我名亦由因缘所成)。由名因缘复生种种作用,亦(如)由因缘所生之之幻化象马,复生种种作用,当如是思之。空如幻者,但知空性,不知缘起。界脱者所以必须如是作观,即在就缘起以明性空,缘起性空,务须圆融。截至于此,当分界限:(一)于我及蕴界上将自性空去;(二)空去自性之后,此我及蕴所余唯假名。将此无性及假名二者之理,于我及蕴上融会于心,善巧修习,则可谓于中观之事理已生起矣。所谓中观难得者,皆因不善巧之故。前文所说,于中观道多未善入,此处所说始为善入。
  善入中观之补特伽罗,于后得时,修如幻观之法如何?后得之补特伽罗,于我与蕴能空去自性,唯有假名之上所起种种作用,同时以自力决定,忆念真俗二谛。此种补特加罗于念空见时,当时即思念得起如幻;于思念如幻时,当时即思念得起空见,如此则可谓善住如幻矣。此善住如幻之来源,由于善修空如幻(郎卡打布),故于后得时,善住境相如幻。如不能善修空如幻,则后得时即不能善住境相如幻。于后得时,能善修境相如幻,则对于空如幻之空性,亦易得增长之利益。故知后得之如幻观(俗译),能助长空见(真译),空见能助长后得之如幻观。行人须从二者互助上以修习空见也。补特伽罗无我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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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6-4 08:31:00 | 显示全部楼层
二、法无我修习法
安立补特伽罗者,如六界五蕴。六界五蕴皆法,此六界五蕴之非自性成立,即法无我,总摄为二:
  (一)有为法之非自性成立。
  (二)无为法之非自性成立。
  有为法之非自性成立分三:
  (一)色法非自性成立。
  (二)心法非自性成立。
  (三)不相应行法非自性成立。
  兹就色法非自性成立言之。身为色之一,先须认识平常所执不依分别心安立而由自成之身,如何使其显现,既显现已,则思如果所执自性成立之身为有,则应头目手足等不为一,则为异。有断然者,于此即须决定其究竟为一为异。如身与头目手足等为一,则断手肘,即应身亦同断。而事实不然,可见身与手等非一矣。再身与头等支分为一,而支分非一,则身亦应有多身,而事实不然,可见身与头等支分非一矣。又如身与支分为一,则应无分别性,如无分别性,则左手动时,右手亦应同时而动。由此种种理由,判断身与支分非一。然则身与支分为异乎?如异,则应彼此不相依,试就支分一一指出而除外之,又能指得出一身乎?如指不出,则为身与支分非异之明证矣。今既于一于异遍寻平日所执之身,卒不可得,于此生出决定无有自性成立之身之心,是则为法无我之初步。于此当思身既非自性成立,然则身究竟由何缘而有耶?于五蕴一切支分之上,由分别心安立身之假名,如是而已。除此假名,都无所有。欲问安立假名之故,求之不可得,不可得,即是真谛。以身推之,一切法皆然。色法无自性竟。
  心法非自性成立之理者,先观自心如何显现,则觉此心系由自性成立,此亦犹如身执。平常所呼身啊身啊,于其身名之上而起执著。今之心执,平常所呼心啊心啊,于其心名之上而起执著。于此再观所执之心,如果是有,则与其支分,不为一必为异。心之支分为何?昨日之心,今日之心,前心后心,皆心之支分也。所执自性成立之心,与昨日今日之心等为一乎?如为一,则与昨日今日之心,应无分别,既无分别,则昨日之心过去成无,所执之心亦当过去成无。如异,则彼此应不相依。试将前日昨日今日之心,一一指出而除去之,又可得所执之心乎?例如一日分早午晚三心,所执自性之心,如为有法,应当三时心为一,则早午之心成无,晚心亦无。如异,则除早午晚三心以外,又何处得自性之心?于一于异觅自性之心皆不可得,然则心何缘而有乎?盖刹那刹那生灭之上,由分别心安立心之假名,欲求此假名之故,不可得也,故云打巴掌。盖因心之差别,现出种种不同之境。能现出此种种不同境之心,求不可得。必欲求之,亦唯有此心之假名而已。一切心法,不外如是。离此刹那生灭之支分上安立假名之心,而求自性成立之心,竟不可得。例如微尘,亦由东南西北方分之上,安立微尘假名。离此方分之缘起安立假名,而求微尘实不可得。
  不相应行法非自性成立者,年月日时等皆不相应行也,其非自性成立,显而易见。试就年言,年由十二月而成,依照吾人平日心想中所执自性之年,如果是有,则必与十二月为一,否则为异。如一,则彼此皆五分别,无分别,则一月可作(亦即是)三月四月。如异,则除十二月外,应有自性之年在。既非一非异,则心想中自性成立之年,是为无有。以此类推,月日时等,亦复如是。然则分别心于十二月上安立之年,究为无乎?如有,何以依前所说于一于异求皆不得?于此当知,分别心所安立假名之年,与常人心中所执自性成立之年,各不相同。分别心安立假名之年,与十二月为异,有法可得。盖年名与十二月相为缘起,十二月依于年名,年名依于十二月,其为有也。如是而有,其为异也,如是而异。若夫心中所执自性之年,如认为与十二月为异,则如骡之与马,有相离情事,故应于十二月以外,有年可得,抑或不待十二月,而年独立存在,故自性之年决定为无。而安立年名之年,属诸缘起,是无过失可得者,一切法亦复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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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5-6-5 09: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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