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头梵志的故事

苦海在笑

在《增一阿含经》中记述：释迦牟尼曾有一段时间，在罗阅城耆阇崛山①中和五百名大弟子在一起居住。一次，佛祖从静室而起，带着鹿头梵志走下灵鹫山，慢慢来到一处十分可怕的葬人墓地。此时，佛祖从墓地上拿起一个死人骷髅，递给鹿头梵志，问道：“你现在已是梵志②，明解天文星宿，又懂医药，能治疗各种疾病，还能解答众人死去后投生何方，也能知道人们死去的因缘。我现在问你：此是何人的骷髅?是男人还是女人?因何病而死去?”

鹿头梵志拿起骷髅，反复观察，又用手敲打之后，对佛祖说：“这是男人的骷髅，不是女人的。”

佛祖听后说：“你说的很对，这是男人的，不是女人的。”

佛祖又问：“此人因何病而死去?”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人是众病集凑，因百节疼痛而死去的。”

佛祖问道：“应当用什么方子可以治疗?”

鹿头梵志说：“应当用呵梨勒果③和蜂蜜掺合在一起，然后服用，此病就会得到治愈。”

佛祖说道：“善哉，如你所言，要是此人服用此药，就不会死去了。那么此人命终之后，又投生到何处去了?”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人命终之后，投生在三恶趣④，没有投生在善处。”

佛祖说道：“如你所言，此人命终，投生在三恶趣，不生善处。”

此时，佛祖又拿起一个骷髅，递给鹿头梵志，问道：“此是何人?是男人还是女人?”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骷髅是女人的。”

佛祖问道：“她是因何病症而死去的?”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女人是因产月未满，小孩死于腹中而死去的。”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她在怀妊之时，用何方可以治疗?”

鹿头梵志说：“像她这样的病，应当用最好的酥油醍醐⑤服用，就会治好。”

佛祖说道：“是这样的。如你所言。现在这个女人命终之后，又投生何处?”

鹿头梵志说：“此女人命终之后，投生到畜生道中去了。”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梵志，如你所言。”

此时，佛祖又拿起一个骷髅递给鹿头梵志，问道：“这个骷髅是男人还是女人?”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骷髅是男子之身。”

佛祖问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那么这男子因何病症死去的。”

鹿头梵志说：“此人命亡，是因饮食过量，又得暴痢的缘故。”

佛祖问道：“此病用何方可以治疗?”

鹿头梵志说：“三日之中，绝粮不食，就可以治愈。”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那么此人命终之后，投生何处?”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人命终，投生到了饿鬼道中。所以这样，是因为他一心想喝水的缘故。”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

此时，佛祖又拿起一个骷髅递给鹿头梵志，问道：“这个骷髅，是男是女?”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这个骷髅是女人之身。”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那么此人命亡，是因何种病症的缘故?”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这女人是生产小孩时死去的。”

佛祖问道：“她为什么会在生小孩时死去呢?”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这女人在生产时，气力虚竭，受尽疼痛，又加上少食饥饿，导至命终。”

佛祖问道：“此女人命终之后，投生何处?”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女人命终之后，投生在人道之中。”

佛祖说道：“凡饿死之人，哪能生于善处?此事不是这样的。投生三恶趣，才有道理。”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世尊，此女人生前持戒完具，然后死去的。所以她就投生在人道之中。”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无论男子女人，持戒完具者，命终之时，就会投生在天上、人间二趣道⑥中。”

此时，佛祖又拿起一个骷髅递给鹿头梵志，问道：“这个骷髅是男是女?”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这个骷髅是男人之身。”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那么此人因何种病症而死亡?”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此人没有疾病，是因他人杀害而命终的。”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此人是他人杀害而致命终的。那么此人命终之后投生何处?”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世尊，此人命终后投生在善处天上。”

佛祖说道：“如你所言，前后法理就不相应了。”

鹿头梵志问道：“因何缘故而不相应呢?”

佛祖说道：“所有男女之人，被别人杀害而致命终者，都要投生在三恶趣之中。你怎么说他投生善处天上呢?”

鹿头梵志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世尊，此人生前，奉持五戒，兼行十善⑦，所以他命终之后，投生善处天上。”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持戒之人，无所触犯，命终之后，就会投生善处天上。那么，此人持几戒而后命终的?”

鹿头梵志专心细想，不得而解，又用手敲打骷髅后说：“世尊，此人持一戒不是，持二三四五戒也不是，他一定是持八关斋戒⑧，而后命终的。”

佛祖说道：“善哉，善哉，如你所言。此人是持八关斋戒，而后命终的。”

此时，东方净土界中普香山⑨南优陀延⑩比丘在无余涅槃〓界中而取涅槃。佛祖觉知后，在伸臂屈指之刻，把优陀延比丘的骷髅取来，递给鹿头梵志说：“这个骷髅是男是女?”

鹿头梵志用手敲打骷髅后说：“世尊，我看这骷髅，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所以是这样，是因为我观察此骷髅时，看不见他的生处，亦看不出他的死处，更看不出他的转世往来。因为这个缘故，我从左右上下，四面八方，仔细敲打，都听不出音响来。世尊，我现在看不出来他是什么人的骷髅。”

佛祖说道：“大梵志，你竟看不出这是谁的骷髅?你应当知道，此骷髅者，无终无始，无生无死，亦无上下左右，八方可去之处。这是东方净土世界普香山南优陀延比丘在无余涅槃界而取涅槃，大阿罗汉的骷髅。”

鹿头梵志听过佛祖讲说，十分吃惊，感叹地说：“从无听过此事。”又对佛祖说：“我现在观蚂蚁小虫，能知道它从何而来，到何而去。听到鸟兽的叫声，能知道它们哪是雄，哪是雌。然而观察这个骷髅，永无所见。不见来处，亦不见去处。如来正法，实在奇特。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诸法之本，出于如来神口。然而大阿罗汉又出于经法之本。”

佛祖说道：“是这样的，大梵志，如你所言，诸法之本，出于如来之口，正是这样，诸天天王天神。世间众人，地间妖魔鬼神，始终不知道罗汉所趣之处。”

此时，鹿头梵志长跪礼佛，向佛祖问道：“世尊，我能全部知道九十六种外道〓的转生趣向，但受如来之法者的趣向，我是不能分别的。希望世尊，能让我得此道行。”

佛祖说道：“善哉，大梵志，你快修佛道吧。修得罗汉道行后，将来也就无人知道你的趣向何处。”

于是鹿头梵志立即出家学道，在清静之处，坐禅静思，学法修行。所以说是婆罗门族姓弟子，只要剃除发须，身着法衣，学法持戒，也会脱离生死，修得正道，得罗汉果，就不再转生受胎了。如是这样，鹿头梵志不久就修成了阿罗汉。

大札雅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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