札幌地铁站是个巨大地下城,店铺上千家。几天来我从这里经过,发现其中一家生意爆好,就是位于北出口的“开运馆”――一个算命的“商店”。
“开运馆”只有十多平米,里面两张桌子,端坐两位四五十岁的老太。
门口大大的灯箱,上书一个“占”字,玻璃墙上贴着本馆主人照片和介绍。这行日文与汉字很接近,抄录如下:“桐边春光文部大臣许可日本易学连合会特别会员扎幌支部理事”
这位名叫桐边春光的老板,自称精通易经,获得了文化部部长级的权威认证。其“经营项目”在墙上也画得很清楚,一个人脸、一个人手,代表面相和手相,旁边还画着双子座之类。看来中国易学和西方星相,她倒是“学贯中西”。
“开运馆”门口6只圆凳,本来是为旅客准备。倒是基本没空过,因为总是有人在这儿等算命。来算命,当然是对未来拿不准。那么都是对哪些方面“拿不准”呢?我研究了墙上价目表,发现分为3档:
最低一档价格1050日元(约人民币70元),算“恋爱运”、“金运”(也就是财运)、“健康运”。感情顺利、荷包温暖和健康平安,地球人都关心。不过既然最便宜,显然倒不是日本人最关心的;第二档“结婚运”,3150日元。看来对于感情,日本人理解比较现实,婚姻嘛;第三档最贵,5250日元,算“职场内の问题”、“家庭内の问题”。
一阴一阳谓之道
“日本男人压力很大,工作像西方企业紧张,人际关系又有着东方式的复杂,”札幌大学留学生小佟说:“职场问题是日本男人最头疼的。”
至于“家庭内の问题”,小佟也说十分普遍。前段日本出了几起家庭命案,有父亲在家粗暴教子,儿子愤激杀父,还有母亲扼杀亲生婴儿。“日本女孩结婚早,20出头做妈妈,听到孩子哭闹,一烦躁失手把婴儿弄死了。”
“这儿社会问题很多,大家对未来很迷茫,所以算命流行。68岁老太细木数子是日本第一星相大师,电视台长期给她做节目。为了迎合年轻人,还派出泷泽秀明这样的偶像明星和老太太搭档。”
“开运馆”生意直到傍晚仍十分兴隆,不一会又有4名日本女孩坐在圆凳等候。我离开时扫了一眼玻璃墙,看到先前没注意的一行小字――“学生割引1500”。到日本4天,我早晓得“割引”的意思――“优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