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一、天上飞来的“黑籽”?
我至今仍不知这是怎么回事。
从年龙、色达回到佛学院,离开这里已有三天了。我又回到了我住的那间小木
屋。这屋子的主人是个藏族喇嘛,最近有事出去了,屋子便空关着。我来佛学院之
前,有个上海中医学院的大学生已借住在这里,经热心的孙居士介绍,我也住了进
去。九月,学校开学,大学生要回校上课去,这屋子便由我一人住了。等这位落拓
不羁的大学生走后,我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下,稍许弄得乾净了点。几块铺在
地上当床垫的毛毡,拿到屋外噼噼啪啪拍打一阵,又放在太阳下晒了大半天。上次
去色达时我已买了六尺花布,是当床单用的,也洗了一下,太阳底下一晒就干了。
至于盖的,是从丹真嘉措活佛那儿借来的白被子,倒是原来就乾净得很。
天气很好,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三天没在这儿睡了,我想把被子拿到屋外晒
晒。咦,这是什么?掀开被子,我忽然发现床单上有一摊屑屑砾砾的东西。凑近了
仔细看,是一些黑色的小颗粒,不下几十颗,比芝麻略小一点,形状有点象某种植
物的种籽。用鼻子闻闻,无异味,似乎还有点细微的清香。我吃不准这是什么,便
从笔记本上撕下一张纸,把它们包了起来。
这,该不会是老鼠搬来的什么东西吧?好像不是。这屋里恐怕没有老鼠,我在
这里已睡了几个星期了,夜里从没听到老鼠的吱吱声或啃东西的声音。再说,这黑
色的小颗粒,也不象是老鼠的食粮啊。会不会是有谁跟我开的玩笑?这种可能性更
微乎其微了。一则,房门是上锁的,别人进不来。二则,这儿的人空下来就一门心
思修持佛法,谁有闲情逸志来开这种玩笑?何况我来这儿时间不长,跟我打过交道
的才有几个人?
我去找善宝,让他帮我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有个藏民也在他那儿。那藏民名叫拉巴,五十几岁,是个在国家邮电部门干了
几十年的老邮差,也是个具有几十年党龄的老党员,会说汉语,但不会写。他想退
出共产党,找善宝,是要找个有文化的人帮他写一份退党报告。我问这位老邮差,
干嘛要退党?他说他身体不好,不久前办妥了退休,这样可以到五明佛学院来专心
修佛了,党章规定党员不准信佛,他已皈依佛门,当然要退出这个党。他说,为共
产党干了几十年,现在退休了,有一种难得的解脱感,他再也不愿去参加什么组织
生活、政治学习,再也不愿继续去作违心事说违心话……
送走老邮差,我把在被子里发现黑籽的事跟善宝说了。
“是吗?这事可太有意思了。”善宝仔细观察着我包在纸里的那些黑色小颗粒
,若有所思地说,“你知道吗,从年龙回来后,我的被子里发现了什么?”
他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纸包来,给我看,“你看,大米!”“大米?”
“是的,在被子里发现了一小摊大米。”他带点兴奋地说,“当时我就不相信
这是老鼠搬来的,因为我的屋子里没有老鼠么,而且老鼠也不会搬运这么多呀。我
还发觉,我被子里的大米不是我米袋里的米!现在你的被子里又发现了黑籽,这就
更加清楚了,这是我们去年龙拜访佛父佛母之后出现的胜兆啊!”
他叮嘱我,一定要保存好这些黑籽,它们看上去有点象植物的种籽,可这绝不
是寻常之物,它们一定会给主人带来意想不到的福报!
我把这些黑籽小心翼翼地收藏好。这一不寻常的飞来之物,不能不令人想起发
生在这儿的好几桩颇为神奇的事情……
在大经堂旁边有一口泉水,大家都叫它“龙泉”。据说这口泉水有点来历,虽
然泉眼不大,却终年不竭,哪怕是在零下二三十度的寒冬,也从不结冻。紧贴泉眼
打了一口井,水满自止。法王在十几年前创办佛学院时,几十个人就吃用这口井里
的水,水不觉多;十多年后,佛学院学员已达数千,以这口井为源头修建了若干条
水渠、水管通往四面八方,满足几千人的需要,水仍然不觉少!
前几年,这儿来了几位老太,白天在汉经堂听索达吉堪布上课,晚上就睡在汉
经堂。汉经堂离大经堂不远,离那口泉井更近,要去拎桶水或洗洗菜什么的挺方便
的。
奇怪的是,这几位老太同时病了,且病症相同,个个头痛欲裂,而以往她们中
无一人有这种病史。大经堂里有个小医务室,备有一些常用药品。几位老太去要了
点医治头痛的药片,可吃下去都不见好。有人说这也许是高原反应,早点回去吧,
头痛自然会好的。几位老太都不想回去,来一趟不容易,既然来了,就要多呆几天
,多学点佛法,多求点菩萨的保佑。不过,头痛得厉害,上课听不进、吃饭吃不下
、睡觉睡不着,这咋办?
此事被副院长龙多活佛知道了。他找人把这几位老太叫来,对她们说:你们咋
会把看守龙泉的护法给得罪了?这是护法给你们的一点小小的警诫啊!
几位老太叫苦不迭。原来,前些时候她们曾相约着一起洗被子,刷洗时大概靠
泉井太近,肥皂水把井水给弄脏了。谁想得到呢,洗洗被子,居然就把看井的护法
给惹火了!
龙多活佛跑到龙泉跟前,必恭必敬地将井台擦拭乾净,然后为这几个老太念了
经,老太们的头痛顿时烟消云散……
我听说了有关龙泉的这个故事后,第二天,汉经堂一下课,就跑去看这口不寻
常的井。只见这井已被半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井上用大大小小的石块堆彻起一座
二尺高的井台,上面插着十几面迎风招展的经幡。有些经幡已成了碎布条,颜色也
已褪得差不多了,可见日晒雨淋,插在那上面的时间不短了;也有两三面经幡的色
彩还鲜艳得很,显然是新近才插上去的。
在木栅栏之外,离开那口龙泉有几丈远,已用水泥重新砌了一个水池,通过管
道把龙泉的水引到这水池里,然后再让大家用。
这水清澈甘冽,喝在嘴里,甜津津的,比大城市装在玻璃瓶瓶里的什么“矿泉
水”,不知好喝多少倍呢。
没人再头痛。看来龙泉的守护神已息怒了吧。
有关法王的种种传说带有更大的神奇色彩。
据说在道孚县有座果吾山,历史上曾有不少高僧来此修行,包括晋美彭措大法
王的前世古·根桑索南在内,不少大成就者曾将脚印留在岩石上。八年前,法王前
往道孚为果吾山举行开光沐浴,也以神变在清灰色的岩石上留下清晰的脚印。
据当时在场的目击者告诉我,法王在岩石上踩出脚印,并不是靠武功中的所谓
“硬功”──一脚蹬下去在石头上使劲弄出痕迹来,而是先在岩石上站稳,一动不
动,闭口不言,进入某种入定状态,跟菩萨的信息取得沟通,然后,他的脚一下子
就踩进石头留下足迹了。而今,法王在果吾山上留下的脚印已成为人们的朝圣之处
。
能在石头上留下脚印,这当然已非寻常之辈所能想象,不过,听说今日能在岩
石上踩出脚印者,并非法王一人而已。能凭法力从空中取出伏藏,这才是法王更异
于一般藏地高僧的地方。
在本书开头简略回顾藏地密宗历史的形成演变时,已经讲到,一千二百年前莲
花生大师来藏地播下佛教密宗的种籽后,曾在离开藏地时埋下了不少“伏藏品”,
如佛教经书、佛像、法器、财宝等等,这些藏品埋藏于地下、水下、山里和空中。
根据莲花生大师的预言,在今后一万年里,这些“伏藏品”将被后世的大成就者陆
续发掘出来。
听说,近年晋美彭措大法王曾多次从空中“取”出“伏藏品”,如在五明佛学
院举行会供时,空中有一闪光的宝匣落在法王手中,在新龙登上扎嘎山时,从山里
取出一个莲花生大师像和三个宝匣,在多德卓岩山,法王取到内藏大圆满之精华的
螺形石箧……这些极为珍贵的藏品现在都保存在五明佛学院里。从常人的眼光来看
,取伏藏,简直是“无中生有”,难以想象。可是,不少人亲眼看到这一场面后,
除了赞叹法王的法力不可思议并由此生起对佛法更大的信心,谁还会说这是不可能
的“无中生有”呢?
而尤令无数信众感奋的是,去年法王在新龙举行为期十天的大法会时,到法会
最后一天,空中突然落下许多白色小圆珠,大小如一颗六神丸,质地坚硬如石,色
泽晶莹剔透。很多人都捡到了。据说这是“佛法舍利”,极为珍贵,而天降舍利,
在藏地历史上也是十分罕见的胜景。我这次去佛学院,跟几位藏胞结下善缘,有当
场拣到者送了几颗给我。当我把白色的小圆珠放在自己眼前细细观察时,我不能不
感叹佛法的不可思议。
当年,释迦牟尼成道之后,在他四十多年度化众生的事业中,轻易不显示神通
。佛陀认为,神通并非佛门独有,外道也有,有些外道的神通还相当厉害,凡夫众
生若不明因果而执着神通,会忘失佛法。但在有些时候,佛陀也显示一点神通,如
他在教化阿怙利玛拉和诃玛时,就先用神通震慑对象,然后再用正法点化他们。据
《妙法莲华经》记载,佛陀晚年在宣说大法时,偶尔示现神端,眉间白毫放出熠熠
光芒,大地都为之震动……
听说前些年有个来佛学院进修的小活佛,在旁人鼓动之下,曾在大经堂前的一
块石头上,踩出了一个脚印,法王知道后很不高兴,批评了这个小活佛,不准他以
后再随便显示神通。但当有一次一个某教的高人来佛学院挑战,当着法王的面在石
头上踩出脚印时,法王将怀抱的小狗放到地上,让小狗绕那人走了一圈,也在石头
地上踩出了几个清晰的狗脚印!法王对来者说:有的人人道没学好,狗道倒是学会
了。羞得那人无话可说抱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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